根据佐天早就查询好的路线，麻衣跟着她从最近的车站乘车。

天气太热，坐上车之前，她绑起了头发。轻逸香甜味道的发丝从眼前舞过，佐天忽然想起白井说麻衣现在染过头发。不经好奇问道：“上条同学原来的头发是什么颜色？”

麻衣撩起一缕头发，似乎能够透过染发剂看到真实的颜色，迷离的瞳眸仿佛看到了远方。

(资料图片)

“差不多算是银色吧。”

“银色？上条同学是外国人吗？”

对于佐天泪子自然而然的提问，上条麻衣愣了一愣。她不止一次回答过这个问题，但是这次忽然不想用千篇一律的回答。

该从何处说起呢。

“其实我不十分清楚自己的身世……”麻衣对佐天笑了笑，眯起眼睛看向窗外快速向后远去的街景，一幕一幕清晰展现，再向前推进。“……我可能有北欧血统，不过养父母是本国人，我也一直在国内长大。因为发色跟周围的人格格不入，为了融入大家，后来我就开始染发……现在也不好评判这样的做法是不是真的正确。”

此乃谎言。

名义上登记为上条夫妇的养女之前，麻衣人生的大部分时间生活在英国。更具体一点，是生活在名为第零圣堂区·必要之恶教会严密保护下。毫无自由、自我可言，她只不过是个硬盘一样的存储工具。虽然负责照顾她的人们不会将她当成是工具，然而却难以改变更多人的看法。

然后就难以具体说明了，意想不到的的争斗改变了往日风景。对那场战斗的牺牲者，受到伤害的人来说，无疑是一场灾难。而对困在鱼缸里的麻衣，却是真正相信神明会救赎信徒。

“我觉得上条同学银发会很好看。”

“谢谢。”

无论是真心，还是客套，麻衣都感觉很开心。也许有一天，她会接纳无法忘怀的过去……和失去的地方。

甜品店不算远，抵达附近的车站，步行五分钟便看到了温馨的暖色招牌。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佐天见麻衣停下脚步，看了看甜品店招牌，回头询问。

麻衣摇摇头，让佐天不用担心。

“只是招牌和记忆中不一样，不知道这家有没有布丁卖。”

“不是布丁也没关系，初春能接受大部分甜品。”

麻衣颌首，和佐天一起走进店里。她有点怀念之前那家店。对于不会忘记的她，过去和现在的画面有时候会难以区分，有可能弄错橱窗里的东西。

不过她对味道不太挑选，单单是出于本能的怀念。人类大概都会这样吧，难以割舍失去的过往。

麻衣自己也不明白停留在教堂里那段假装虔诚的时光是否称得上幸福，也不理解自己的怀念究竟是否真的想要回去。

不过，至少美食充足的当下不想走。

走进店里的佐天很快熟络与年轻的店员攀谈起来，话题也从甜品转移到了都市传说，抱着托盘的店员似乎是都市传说的同好，两人迅速建立友谊，表现出相见恨晚。

麻衣听了几句，能消除超能力的神秘人的都市传说没什么具体内容，她专心挑选布丁去了。

新店的布丁比原来那家品类要少，但单个相比，色泽创意更甚。

盯着玻璃下几个都想尝尝的布丁，蓦然出现异样，针一般刺痛麻衣的神经。她非常熟悉这股感觉——危险的味道。

麻衣的身体会对各种危险来袭做出细分，刚才的感觉来自魔法师，对方故意露出显而易见的破绽引诱她过去。

抬头看向窗外，麻衣没有找到魔法师的身影，但如同寒冷依附在骨髓里的危险警示不断催促她排除危险。

“请问卫生间在什么地方？”麻衣走到佐天和店员身边，轻声问。

店员给麻衣指向店内一角，麻衣道谢，马上快步走过去。卫生间靠外墙的高处有一扇小窗，堪堪容纳身材娇小的人通过。麻衣轻而易举扒到窗户边，够纤细的身体轻松穿过，唯一的遗憾是如果魔法师埋伏她，有可能会在脚先出去的时候被袭击。

脑袋里一边回播不久前看过的特工电影，麻衣来到一处拐角，刚探头，一发足以融化钢铁的高温火焰迎头撞上来。

不等脑袋判断，右手已挡在身前，喷吐火舌的烈焰霎时烟消云散。

熟悉的触感，麻衣立刻判断出来人是谁。

穿着宽大黑色神父袍，身材高大的男子从小巷深处深沉的黑影中走出。

“好久不见啊，茵蒂克丝。”

红发的魔法师正是必要之恶教会的一员，史提尔·马格努斯。

“别用那个名字叫我，让别人听见就麻烦了。”

“看来和平的生活并没有消磨掉你全部警惕心。”

“这里的斗争可比以前在教会的时候多。”麻衣深吸一口气，大声宣言，“想来见我就直接来见就好了，整那些虚的干什么。傲娇已经退市了。”

“傲娇永不退市！咳咳……”史提尔大喝自己的主张，连声咳嗽掩盖，“傲娇是什么，我不太来这个国家，完全不懂这里的文化。”他用生硬的口语表示初来咋到。

“你怎么突然来了，按你的性格，应该不会是单单来见我吧？”麻衣不想纠缠无意义的问题，她得尽快回去，被佐天发现她的秘密就麻烦了。

史提尔又咳嗽一声，把手里的烟头丢到地上，用力踩熄，挥手赶走青烟。

“教团的人渗透进学园都市了。”

“就这个？你让土御门传达一下不就……你果然还是想来见我吧。”

“教团中一部分人对你很感兴趣。前不久英国清教又受到了一次规模性袭击，教团的人得知了一部分关于你身体的秘密。”史提尔并不正面回答麻衣，自顾自说着重点内容。

麻衣蓦然花容失色，双臂抱住身体，声音尖锐起来。

“暴露了什么？难道是三围数据，你们居然还在记录这种事吗？太变态了。”

“教团怎么可能对那种信息感兴趣，再说我们什么时候记录过你的体型数据！没人会对你残念的身体感兴趣。咳咳咳……”史提尔这次真的咳嗽了起来。

“早就让你少抽点烟了。”

“咳咳咳……我不是抽烟！”史提尔好不容易止住咳嗽，“你明明知道我的意思。”

“嗯，那些人想拿我身体的秘密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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